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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8-09-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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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跨界,学画是童子功,学文是兴趣,学史是自然而然。
他刻苦,《史记》《汉书》的上万条注,花一整个暑假找出来逐一钻研比对。
他健谈,一本《诗经》,说得璨若星辰、美如云霞。
他善思,做菜和做学问,煎炒烹炸、案头笔尖,咂摸出一条烹鲜治学之道。
提起徐建委的名字,上过他课的学生眼睛一下就亮了。这位“70后”男神总穿一件深色t恤,利落的寸头,走上讲台大步流星。一堂课90分钟,他神采飞扬地讲叙事、讲典故、讲六朝文风,兴味盎然之际,翻飞的粉笔灰间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,片刻留白,一屋子的年轻头脑便在浩瀚文海中放飞想象。
而守护这些想象的,恰是徐建委的一颗匠心。
识色,方知千红万紫
上高中,徐建委学的是绘画。他尤为酷爱国画,阅读了不少画论的他知道,毫末间倾泻而出的山水与诗意,要想自成意境,最离不开满腹诗书的发酵和蕴养。于是,徐建委上了山东大学的中文系。
大学四年,徐建委读书、上课、画画,有意无意地翻遍了山东大学图书馆50年代到90年代的艺术类杂志,包括不少美学和社科期刊。
读研究生时,徐建委考入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的刘跃进先生门下。他依然也没忘了自己的“老本行”,瞄上文学史和艺术史的交叉地带,硕士论文便做了两汉画像石的研究,直言自己“一开始就是个跨学科的人”。
研究生一年级,徐建委的导师刘跃进先生开设了一门秦汉文学导论课程。“老师治学严谨,尤其重视文献,布置作业的时候就强调一定要仔细阅读文献。”为这一句话,徐建委把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一页一页地对照着读了一遍。
跨学科,除了广博的阅读面和扎实的知识结构外,还要有穿针引线由此及彼的丰富想象力。“从唐代以后,有多少杰出的学者在面对《史记》时,都在思索要如何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,这是需要想象力的。如果我们设身处地穿越回去,变成司马迁,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。这就是想象力。离开了想象力,是没法成就一个好学者的。”
赏味,才辨苦辣酸甜
“你面对一个西瓜,原来只研究它是什么形状,你不把它切开,不研究它的生长环境,不尝一尝,都不行的。”尝鲜,不论教书还是治学,徐建委都乐此不疲。
给学生讲《诗经》,他会从古汉语说到西周社会形态,不仅谈文学,还谈思想、谈历史,将经典的触角延伸到目力所及的各个角落。
与学生读《史记》,他会列出一长串看上去并无直接关联的书单。“史,阡陌纵横,经纬密织,读史,广泛涉猎,方得其要。” 徐建委自有一套阅读兵法。
光会尝鲜是不够的,治学,还得“具备一种看问题的穿透力”。这是徐建委的博士导师袁行霈先生教给他的。
这种穿透力,恰是跨界之后对海量知识的重新审视和洞察,找出其中暗通的款曲和咬合的关节,用多元化的阅读库存来打开研究的新思路。
袁行霈先生给徐建委上的这一课,他深得精髓。
审视当代中国文学史研究存在的问题,徐建委发现最迫切的是要重新定义中国文学。“我们要把视野拓宽,把方法革新。要搞一场研究方法、研究对象的整体变革。”
烹鲜,终得玉盘珍馐
“做菜跟做学问一样,材料最重要。”
徐建委爱做菜,一道镇江米醋炖猪排,引得一群“吃货”学生在朋友圈直调侃“不会画画的厨子不是好老师”。
厨房里日复一日的烟火蒸腾,徐建委做菜的手艺越来越好。“做排骨,倘若肉质不好,手段再高也徒劳。这就显出食材的关键来,慢慢的变成一种经验,再后来就成为直觉。”
从厨房到书房,还就让徐建委悟出了一些门道。
“做菜,食材和经验缺一不可。这跟做研究是一样的。当你面对一些大家都非常熟悉的材料时,对材料的熟悉程度就至关重要,它将对你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产生决定性的影响。”
在研究先秦两汉文本时,徐建委不光阅读了大量唐代以前的原始文献,还把汉代以前几乎所有经典著作的研究论著都找出来看了个遍。下了这样的苦功夫,徐建委才弄清楚清代大儒提出了哪些问题,提不出哪些问题,又有哪些问题是别朝学人无法望其项背的。
研究文学史,材料浩如烟海,会读能读只是第一步,提得出问题才算找着了学术的大门。
做了十几年菜,徐建委发现,要想激发出每种食材各不一样的风味,必须要根据食材的特点、味道以及成熟之后的样态,来选择烹饪的方式。文学史研究也概莫能外,抛开当代学术语境和中国本土的学术土壤,就很难走得长远。
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的徐建委,窥见了激活创造力和可能性的全新空间。“中国的古代文学研究,将要发生一次根本性的变革,旧有的研究方式会被淘汰,一个全新的研究纪元将会开启。”
编辑:久胜
全文转载自中国人民大学官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