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-尊龙最新版
发布时间:2016-09-16
来源:创造性写作
2016年9月13日下午,中国人民大学“文学院创造性写作研究生班第二届迎新会”在人大文学院举行。班会上,阎连科、梁鸿、张悦然、杨庆祥等教师,与首届学员一同欢迎新生入学。第二届学员包括:盛可以、苏瓷瓷、蒋方舟、沈念、杨东杰、周建强、关军、姚良良等8位青年作家。
回顾过去一年的经历,阎连科说到:“上一届开课以后,这个班最大的受益者是我,以及梁鸿、张悦然三位老师。我这个年龄重新回到学生中间,也重新回到学习中间,我发现自己变得非常年轻。我非常感谢去年的8位学员,是你们给我重新焕发了一种写作的热情。青春没有回来的,但写作的热情还是回来了。你们学了多少东西我不知道,但是我学到多少东西我非常清楚。你们督促我读了许多书,去年到今年,集中时间重读了很多19世纪、20世纪的小说。如果不是你们在这里求学,我可能时间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虚度了。你们让我感到读书的重要性,如果我以后的写作不取决于我的才华、能力、年龄,而取决于你们使我重新去读书,你们讨论过的很多好书,我都会去找一找。所以你们不需要感谢我们,而我们三个老师要感谢你们。我常说你们三年读书时间完全可以不必写作,如果三年能够形成自己独立的文学观,比写多少东西都重要。文学观不是一年两年形成的,但作品可能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写成的。但你们还在坚持不停地写,所以我也跟你们一起不停地写。”
沈念作为新生代表发言道:“大概是十九年前,我第一次到北京,穿过人民大学校园的那一幕至今仍记忆犹新,仿佛就在昨天。而去年从报名到参加考试、复试,到正式入学,只半年多时间却倍显漫长,仿若有隔世之感。这种时空的模糊感、错位感,也许我们每一个写作者经常会体验到。但回到现实中,我们一定要给自己定好位。不管我们来自哪里,我们过去从事何种职业,从今天起,我们就是人大创意写作研究生班中的一员了。我们相聚在这里是因为对文学理想的追求,过去,这种追求呈现为我们不同风格的作品,自觉或不自觉的写作状态;现在,这种追求应该成为另一种标尺、另一种动力,鞭策我们以更为严肃的态度和自我超越的决心前行。”
张楚代表第一届学长们对新入学的师弟、师妹说:“我特别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,应该与我去年报到时差不多,在我们大学毕业了几年、十几年、甚至几十年之后,重返校园求学,仿佛时光倒流一般。我给你们的建议,第一是少睡觉多读书,工作这么多年像机器一样高速转动,现在停下来,趁好时光多读书,多思考文学的问题,与老师交流。第二,少写作多旁听,大家写了这么多年,技术上都没有问题,最后支撑我们写作的是我们的世界观和胸怀。一年来可以不要急着写作,人大有的是资源,可以多听听艺术、哲学课,这方面的学识修为是我们作为好作家的必要条件。第三是多喝酒多谈心,喝了酒容易说出心里话,心里多年没捅破的窗户纸可能突然被朋友捅破,更多的光亮照进来。”
附:2016级中国人民大学创造性写作研究生班名单
感言:写作多年,如果说此前是埋首劳作的农夫,那么,现在就是直腰远眺的时候。愿在这里看见蓝色的海岸线,以及波光粼粼的生长。把自己埋进土壤,就有发芽的希望。
苏瓷瓷,生于80年代。至今在《今天》《诗刊》《收获》《山花》《花城》《人民文学》《小说选刊》等文学期刊发表诗歌、小说若干,作品曾入选年度小说、诗歌选本,曾获中国作协第五届文学新人奖——“春天文学奖”及首届“长江文艺完美文学奖”。
感言:写作是唯一能使我驱逐恐惧的事情。在处于蒙昧期时,凭借着直觉和冲动,创作呈现不可遏制的亢奋状态。在狂热发烧的内耗结束后,我陷入漫长的停滞中。直到有一天,看到李修文的《鞑靼荒漠》,描述两个共同陷入困境的年轻人,一个是普通的民工,他受困于衣食无着之中,另一个是他本人,受困于无论怎么写都很难超越,为此而停笔中。使我感动的是:虚无依旧是亘古不变的,但那个民工仍大声对他宣告——我想过了,我要动起来!
艺术的世界,该是缺乏经验的,我们的一生及与之相关的感受,是不可替代,也无参照的。坚信这一点,动起来,只有先改变我们的生活,才能波及创作的语言,只有先投身入日常生活里,你才能看见荒谬与我们的切实关联,细枝末节。这也是我选择重返校园继续学习的原因,感谢老师和同学们,一路相伴。
蒋方舟,1989年出生于湖北襄阳,青年作家、《新周刊》杂志副主编。现居北京
感言:大家都工作这么多年,现在停下来重新回到学校,不能看作是回到象牙塔里休息,躲避世界,而是一次更加努力的机会。我希望这几年好好读书,毕业时写出的作品有更大的进步。
沈念,1979年出生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一级作家,曾在《十月》《天涯》《世界文学》等期刊发表文学作品,被《新华文摘》《中华文学选刊》等转载或进入年度选本。出版有散文集《时间里的事物》(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08年卷),小说集《鱼乐少年远足记》、《出离心》。曾获湖南省青年文学奖、湖南青年五四奖章及期刊奖励。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十三届中青班和第二十八届深造班。现为湖南省作协副主席。
感言:在人大校园里的这场相聚,是因为共同拥有着对文学理想的追求。过去,这种追求呈现为我们不同风格的作品,自觉或不自觉的写作状态;现在,这种追求应该成为另一种标尺、另一种动力,鞭策我们更加坚定不骄不躁、排除万难、精益求精的写作信念,并以更为严肃的态度和自我超越的决心继续前行。
关军,前媒体人,非虚构写作者,希望在写作班的滋养下拓宽自己对写作的认知。
感言:系统学习的念头已有好几年,最近几年,碎片化阅读把我搞得很惨,世界变成了巴掌大,浮躁加剧,浅薄加剧,于是总想抽离出来。以我的心性,这样的修炼需要一点仪式感甚至是强迫性,回到课堂或许能治我的病。在学校的仪式感中,我要尝试写小说了,这是以往自认为不具备的禀赋,而现在,我更迷恋“可能性”。我还想提高英语的读说能力,还想完善自己的知识谱系,还想洗脱媒体生涯的表述风格……三年的时间,要做的事情太多了。
周建强,笔名北狼,1970年1月生于北京延庆,北京作家协会会员、延庆作家协会主席。1993年开始文学创作,先后在《京郊日报》《北京晚报》《小说家》《北京文学》《作品》《当代人》《啄木鸟》等报刊发表小说50余万字,著有中篇小说集《生死界》、中短篇小说集《爬台阶的鱼》。中篇小说《爬台阶的鱼》曾获梁斌文学奖。现供职于延庆区文联。
感言:走进人大校园,我激动并纠结着。激动的是,未来三年,我能跟着阎连科、梁鸿、张悦然等名家教授学习,提升突破自己;纠结的是,我这把年纪还来求学,到底能有多大的功效。事实上,当学习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,年龄不再是最大的困扰,问题在于如何心无旁骛倾听导师的讲授,深度领悟作家的创作经验,从而与自己的文学观和叙事场融为一体。我知道路上的困难很多,但是,文学是照亮我人生的一束火把,我将依此而进,战胜黑暗和黑暗中的泥泞,抵达光明的彼岸。
浦歌,原名杨东杰,1974年生,山西日报文化部编辑,山西文学院第五批签约作家。2011年起发表《某种回忆》《圣骡》《看人家如何捕捉蟑螂》《盲人摸象》《叔叔的河岸》《合影留念》《孤独是条狂叫的狗》《狗皮》等中短篇小说 10余篇,2014年发表长篇小说《一嘴泥土》,2015年,《一嘴泥土》入选“三晋百部长篇小说文库”,并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。拟于近期出版中短篇小说集《圣骡》等。长篇小说选题《游荡》入选了今年的山西省作家协会重点扶持项目。
感言:许多年之后重新来到校园,尤其是像人大这样的名校,感觉自己就像瓷器一样得到学校非常仔细和周到的关照,之前有些粗糙的生活突然变得精致和细腻。以前我没有想过,原来我的生活可以随时变成另外一种模式。如今,我要经历的主要是思考和学习,我可以分享各位老师和同学们的艺术观点和生活经历,也可以慢慢消化以前的生活。坐在人大的校园里,生活的种种细节非常活跃地重现在眼前,充满了丰富的启示。我希望能够拓展它们,并为它们找到始料不及的深度。最重要的是,我希望在老师们和同学们的启迪和激发下,创造性地写作它们,使它们变成一部部成熟的作品。同时,也希望与老师和同学们非常愉快地度过接下来的三年时间。
姚良,80后青年作家,新感觉派小说的尝试者,曾获第39届青年文学奖,著有长篇小说《虚拟的伤痛》、《第三只眼睛》,其作品追踪社会热门话题,反映中国当下的社会现状,其中长篇小说《虚拟的伤痛》入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。与笛安、颜歌并称冲击茅盾文学奖的80后作家之三驾马车。
感言:我所从事的职业跟文学没有多大关系,甚至可以说与文学相距甚远,隔行如隔山。这么多年来,文学一直作为自己的一种平常爱好,就像下班之余逛个书店、散个步、打个篮球一样,有时间了就写上几笔,日积月累,一行行的文字变成一段段的文字,一段段的文字变成一章章的文字,一章章的文字最终变成一部长篇小说。出版几部长篇小说,直到今日以人大研究生的身份坐在这里,我恍惚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作家了吧?写长篇小说的那几年间,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来中国人民大学读研究生。一则以喜,一则以惧,喜的是以创作者的身份挤进了中国人民大学,惧的是怕有一天浪得虚名辱没了文学之殿堂。在这里,我只能表示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。
(本文转载自腾讯网腾讯文化,原作者王姝蕲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