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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20日，中国人民大学第十五届文学节开幕式暨“文学与故乡”五人谈活动在国学馆116报告厅举行。本届文学节以“文学与故乡”为主题，探讨文学作品对于“故乡”这一永恒母题的书写，思考现代社会中“故乡”的生存处境，回应故乡对人们的召唤。中国人民大学党委学生工作部副部长邓晖、研究生工作部副部长唐颖、教务处副处长蒋香仙、明德书院直属党支部书记兼副院长蒙彬，文学院院长陈剑澜、党委书记颜梅、党委副书记胡玲莉、副院长陈奇佳、副院长陈涛以及百余位师生参加活动。本次活动通过网络平台同步直播。

开幕式环节由颜梅主持。她指出，今年是毛泽东同志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发表80周年，也是中国人民大学建校85周年，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，回溯文学中的故乡具有深刻的意义。人民大学和文学院的“故乡”都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。作为中国共产党创办的第一所新型正规大学，中国人民大学80余年的办学历程也是中国共产党创办新型高等教育的缩影。而文学院的“故乡”可以追溯到1939年由陕北公学、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等合并成立的华北联合大学文艺学院。本届文学节将在新时代新征程的背景下，继续传承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，不断提升以文化人、以文育人能力，引导学生坚定文化自信，承担文化使命。

陈剑澜在致辞中回顾了历届文学节的精彩瞬间，并展望了本届文学节。自2006年以来，文学节已经成功举办十四届，曾对不断更新的文学媒介、结构多样的文学时空、广阔开放的文学未来展开讨论。本届文学节将聚焦文学与故乡，探讨故乡话题下文学创作的深层逻辑，研究民族文化的多样性，在故乡与他乡、边缘与中心、变迁与坚守之间，确认自身的精神文化根脉，重返心灵家园，探寻未来归宿。

“文学与故乡”五人谈活动由陈剑澜主持。文学院四位不同专业的教师江棘、徐楠、张洁宇、朱冠明，分别从戏剧戏曲学、中国古典文学、中国现当代文学和语言学等不同的角度切入，探讨文学与故乡的关系。

江棘以“‘白心’与‘白马’”为主题讲述了戏曲中的“回家”故事。她从鲁迅在《社戏》《女吊》等作品中描写的民间戏曲谈起，指出类似于目连戏的民间祭祀仪式行为，在某种意义上是民间戏曲的“故乡”。民间戏曲所表现的“纯白之心”显示了民众的主体意识，这是鲁迅极为看重的民间演剧的核心精神。谈到戏曲中的“回家”故事，她以薛平贵与王宝钏为例，讲述了“白马”这一意象所承载的对于薛平贵归家的美好想象。联系到自己出国留学期间的思乡愁绪以及当前的流行音乐文化，她进一步指出，潇洒俊逸的“白马”代表着孤与勇、寒凉与深情相融合的故乡情结，凝聚着民族审美共识，是跨越时空的永恒感动。

徐楠以个人经历为线索，分享了中国古典文学中的故乡记忆。他指出，许多美的体验都离不开故乡，古典文学中对故乡的抒写构成了我们理解世界的方式，也抒发了深厚复杂的故乡之情。他追溯到遥远又亲切的《诗经》，从《豳风•东山》的“不可畏也，伊可怀也”，到《邶风•泉水》的“遄臻于卫，不瑕有害”，再到《卫风•竹竿》的“淇水滺滺，桧楫松舟”，对故乡的依恋和游子的悲凉充溢其间，令人动容。他认为，故乡是万物皆流的动态中永不褪色的精神家园，安放着最原始最珍贵的记忆，构成人们生存的根基。

张洁宇围绕鲁迅的《故乡》，探讨了现代文学与故乡、远方、现实的关系。她指出，没有“离开”就没有所谓的故乡。不同于古典文学中人们在相对静止的环境下对故乡的温馨体验，现代人处于有指向性的线性历史时间和空间中，故乡对他们来说似乎一去不复返。《故乡》没有停留于古典学的感伤，在结尾回归了现实。她指出，文学不应该只处理“远方”，提供慰藉、感伤和怀念，文学同样要有“直面惨淡的人生”的力量，要有处理现实问题的自觉。眼前不只有苟且和内卷，出路不只有逃离和屈服，文学应该带领我们正视当下的生活。

朱冠明以家乡方言为切入点探讨了文学中的“乡音”问题。出于语言学者的专业敏感以及对家乡话的眷恋，他试图从文学作品中寻找家乡话的身影。比如冯梦龙编撰的小说集里使用的方言词语，以及南唐中主与冯延巳的对话中使用的“底”词，让他感受到真挚质朴的自然之气和亲切之情。他指出，方言文献的丰富不仅可以帮助语言追根溯源，也可以让读者与千百年前的故人隔空交谈。文学中的方言构成了作品清奇生动的意趣，也是激起读者感动的魅力所在，方言在文学作品中的使用彰显了其长盛不衰、经久不息的生命活力。

在对谈交流环节，老师们对“传统意义的‘故乡’是否会消失”这一话题展开讨论。朱冠明阐述了当前便捷的通讯交流对我们体验认识和理解“故乡”的影响；张洁宇认为没有事物是静止的，因此不存在真正重新回到故乡的可能；徐楠表示“故乡”和记忆紧密相关，带有隐喻色彩，是永恒真实的心灵状态和体验方式；江棘认为“故乡”有强烈的主观性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，与我们当下的心情息息相关。

国学院2021级博士研究生李奥对开幕式海报的设计理念作了分享。他表示，故乡深深地融入了我们的生命体验，他希望通过《静夜思》这首诗唤起大家共同的故乡记忆，并使用直观可感的图像形式将其生动地呈现出来。现代与古代、世界与中国的奇妙联结，共同构成了这些图像的美好意蕴，它们超越了地域界限，承载着当今社会打破隔阂、实现共融的深切期望。

在交流环节，同学们踊跃提问，就方言的消亡、回应故乡召唤的现实意义、地方戏曲的发展等问题与老师们展开热烈讨论。

文学节始创于2006年，作为具有鲜明特色的品牌学术活动，近年来已形成包括开幕式、学术讲座、作家对谈、诗歌朗诵、读书沙龙、文化出游、观影分享、闭幕原创学生话剧等活动在内的成熟模式，影响力不断拓展，成为传递文学薪火、展现学术风采、践行文化育人、鼓励探索创新的重要平台。2021年，文学节被评为“中国人民大学基层学生思想政治工作优秀项目”，得到学校师生的高度认可。

文|唐欣昀

图 | 诸泳一 刘畅